清如许

【谭陈】棋逢对手02

*三次元炸裂成功晋升周更选手

*脑洞继续挖一挖+cp随机掉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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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谭宗明不是一个喜欢压榨员工的老板。该做项目的时候全心投入，该玩的时候也比谁都放松。所以正常情况下的晟煊一直是张弛有度的。

但是偶尔也会有非正常的情况。

虽说谭宗明很专业，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下属员工的身上，可他会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身于工作，借以忘却杂事带来的烦扰。就比如说这次。

谭宗明在工作外的事情上一向是全身心放松，想着不过是你情我愿的情-事，对方的底细他也提前摸得很清楚了，所以也没有额外调查过什么。结果现在前任和新欢嘲笑他技术不说，圈内已经传开的事他竟然全被蒙在鼓里。谭宗明有一种被剥光当猴耍的羞耻感。

谭宗明其实认真地反思过自己那方面的事。除了事前事后的照顾，他选的地方也是绝对私密。他的身体条件正常，某些尺寸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。做一次的时长也严格控制在半小时左右，一晚两到三次，中间保证足够间隙。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。作为一个男人，被人品头论足质疑x能力，偏偏连辩解都无法开口，他羞愤的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，只好将情绪的排解诉诸工作。

老板拼命，员工只能更拼命。谭宗明九点还在办公室加班，高管们只能任劳任怨地轮班陪着。这件事导致了晟煊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作业，结果就是不仅超额完成月指标，还提前完成了产业链扩展的任务。

刚熬了通宵的谭宗明看着递上他案头的策划案，憋了N多天的气终于顺畅了。

“中标的工程小刘你盯紧一点，这个月项目多，注意协调。小张啊，服饰板块虽然不是我们的主营业务，但是既然分公司已经完成了品牌收购，那么就要把这一块做好。方案再根据设计那边的意见修改一下，我们的品牌知名度是足够的，要在细节上多下点功夫。”

“明白了，谭总。”

谭宗明椅子一转，舒舒服服地靠着，迎着云层掩映的阳光眯起眼睛。什么床上技术都是浮云，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永恒的。谭宗明决定乘胜追击。服饰这一块是小头，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，主要是这次新搭上线的客户，一定要留住。他是发誓要把丢了的面子用钱的方式加倍弥补回来。

“谭总。”外面小心翼翼探进来一个脑袋，是刚才拿了服装策划案回去修改的小张，“谭总您忙吗，有点事。”

“来吧，坐下说。”

“不了不了。”小张有些懊恼地垂下头，“谭总，咱们服饰品牌的案子被人从中间给截胡了。刚才那边打电话来说已经跟DU签了合同。”

嗯，意料之中。谭宗明点点头，递给他一瓶水，示意他别紧张。

“第一次，经验不足很正常。反正也只是试水，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后路，可以转向……等一下！”谭宗明总感觉这个牌子有一丝耳熟，“那个签合同的公司是什么？”

“是DU，听说是陈总亲自去谈的。”

陈总……呵。谭宗明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听过这个“什么优”的名字了——在某个即将被他遗忘的小破花园里。

小张观察到谭总的表情由温和到冰冷，现在隐隐有狂风暴雨的趋势，嘴里的水咕咚一声响亮地吞了下去，噎得差点反胃。

“陈亦度，是吗？”谭宗明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。瞥了一眼疑惑又拘谨的小张，才发觉自己情绪外露有点明显，清了一下嗓子，“你先回去吧，尽快联系新客户。”

很好啊，陈总。抢我的人还抢我的项目，很有勇气啊。

私事可以不论，涉及真金白银，谭宗明可从来没有马虎过。谭宗明浅浅叹了一声：唉，就是可惜了那副好听的嗓子，如果可以的话，还真想听他说几句话再动手呢。

 

很快，这个小小的愿望在次日的金融沙龙上得到了满足。

这种活动其实并不很吸引谭宗明。作为年轻一代的金融人才，他们比老一辈人的思维更加敏锐和大胆。这种讲座太温吞，通常是老旧的观点，如果不带些工作过来，绝对会昏昏欲睡。所以他参加了几回便兴致缺缺，后来又被举荐承办，推脱不掉，一直在旧宅那边定时办着，只不过自己一般不大出场。

可是今天不一样。这场沙龙的嘉宾是上海经济界著名专家明楼教授。这位明教授一向推崇犀利精准的思考方式和博采众长的讨论氛围，所以这次沙龙被改成了茶话会模式，没有主讲人，大家各抒己见。

说起这位明教授，可是很不得了。出身世家，除了在大学担任教授和副院长职务，还兼任自家明氏集团的首席财经顾问，未满四十已是著作等身，就连政-府的决策有时也要听取他的意见。他手下的人也个顶个的优秀，其中最厉害的要数他的助教。

明楼从不用学校里的其他学生当助教，从入校至今只有铁打不动的一个人，学生们称呼为阿诚哥。

明诚是明家收养的孤儿，由明楼一手抚养长大，也算是明楼的学生。明诚甚少单独出现在公众视野，在明楼身边从来都少言寡语，像个影子，可业界提起来却没有不敬畏的。明诚虽是养子，明家却一点不见外地把他安置在财务经理的位置上，直接打理家里家外的资产，这么多年来竟未有分毫错处。还有未经证实的传言，明诚和坊间的黑色势力关系匪浅，惹上明家的都没有好下场就说明了这一点。

今天的沙龙明楼带着明诚共同出席。大家松散地围了一圈。谭宗明挑了个远处的位置坐下，摁下电脑开机键，一抬头，和身边的一双探究的眼睛撞了个正着。

眼神对上的那一刻，谭宗明承认自己的心跳是漏了一拍的。那双眼生得简直惊艳。长而顺的睫毛密密笼着，内里的瞳黑得发亮，像是浸过酒的水灵葡萄，看一眼就能醉了人。笑起来眼廓微有些狭长，眸光潋滟，顾盼生姿。

这里是沙龙最外围的座位，明楼难得来一次，大家都往前坐了，最外层只有他们两人，身边这位黑色风衣的帅哥显然很好奇他为何出现在这里。谭宗明欣赏够了，准备开一开万年高冷的金口，搭理一下人皆爱之的美人。

忽然，眼前微弯的唇角勾起了更深的笑意，低沉悦耳的男声流水似的逸散在空气里。

“哟，是谭总啊。失礼了。”

谭宗明标致的微笑还没有展开，猛然被这熟悉的嗓音打断。他定神细看，心下一冷。

与方才的礼貌笑容不同，此刻那双多情的眉眼间夹杂着明晃晃的嘲讽，那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气让谭宗明很轻易地联想到了昨天看过的DU资料里某张冰冷而跋扈的脸。

“陈总，久仰。”谭宗明收了心思，不动声色地回道。

“不敢不敢。”陈亦度想大约是自己和晟煊抢了项目，谭宗明看过了他公司的资料这才对他有些印象，便挑了挑眉道，“别的不说，谭总的记忆能力倒是比我意料中好得多。”

话里着重强调了“别的”二字。谭宗明神色一僵。若不是他之前听了墙角，这会儿必然理解不来陈亦度话外的意思——记忆力不错，别的能力就……

这是一种男人之间颇具威力的鄙视。最气人的是，事实既成，他也不能承认自己偷听壁角这种羞耻的事情，所以除了假装不知道忍着，也没办法。

可毕竟关乎尊严，直到舌尖咬得青紫疼出了眼泪，谭宗明才勉勉强强压住了火。他第二次发誓，一定要结果了陈亦度的舌头，他现在多疼，以后定要原样还回去。

“我的记忆力大约比陈总好些，总还记得哪些东西是别人的。不知陈总是贵人多忘事，还是偏偏喜欢抢来的东西？”

陈亦度敏锐地察觉出谭宗明脸色不太好，依着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脑子飞快转起来，这才回忆起方才一直想公事而忘记的私事——他不只截走了项目，好像还抢了谭宗明的床伴。

陈亦度眉头一皱，很快想了个先发制人的对策。

“谭总如此长情，在下佩服。只不过小晨不仅是我们DU的衣装模特，还算是我陈家的表弟，说是受了委屈要来找我，我岂有不要他的道理？我还未曾请教谭总，您是哪方面亏待了我们家小晨？”

谭宗明现在对于陈亦度暗示那方面的话语非常敏感，一时满头满脑都是热火，语噎了片刻。他刚回过神，陈亦度便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，接着说了下去。

“谭总必然不是那样的人。肯定是我们家小晨想我了，胡诌的。谭总在圈里一向不喜强迫，追求你情我愿的关系，想必也不会因为小晨的事怪罪于我。”陈亦度知道谭宗明在商界的位置，也不愿结梁子，为公司说了句软话，“至于那个项目……谭总应该清楚，晟煊毕竟不是主营服饰，即便购进品牌，实力也相对较弱，就算不是我，也会有别家竞争。况且晟煊在金融、实业、房地产领域利润空间很大，就算服饰碰壁也能转做原材料进口，也没必要和我们抢服装设计这一块的蝇头小利呀。您说呢？”

谭宗明不由地多看了陈亦度一眼。

原以为他是个愣头青，短时间能把语言组织到这种程度，着实有些水平。这一番话下来，以退为进地把他捧得老高，实际上是让他伺机报复的行为变得情理双亏。陈晨自己移情别恋，他没理由误伤无辜。至于公司的事，若不是因为抢单子的刚好是DU，他心里有火，关于品牌未来的发展转型，他的想法几乎和陈亦度一样。

果真是个聪明人。

谭宗明渐渐冷静下来。关于他某方面的传言是从陈亦度口中得知没错，可这并不能怪到陈亦度的头上。他一向看不起没有原则的人。如果真的头脑一热就公私不分地无差别攻击，那他和那些他鄙视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？

“谭总。”陈亦度屈起手指敲了敲他握着鼠标的手，“明教授开始发言了。”

谭宗明被磁性的男低音拉了回来，下意识低头去瞧触碰的位置。

大概是因为情绪下去了，谭宗明觉得这人不仅声音好听，连手生的也漂亮。五指干净修长，指节没有一丝赘肉，接触着只觉硬朗而温凉，入目清透舒展，如同玉瓷一般。令谭宗明无端想起一句“美人在骨不在皮”。

半晌，敛了目光抬眼，谭宗明淡淡道：“我谭宗明一向公私分明，但在生意场上，我也不会退让半步。”

这就是“今后光明正大竞争，不会因私事刁难”的意思了。陈亦度到底还是存着几分担心，一听这话，心终于落了，面上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温柔：“谭总高风亮节，陈某领情。”

分明是恭维的话，被陈亦度的嗓子一过，竟变得情深意重起来。

谭宗明转过头，感觉方才那一眼像是撩了脑子里的哪根视觉神经，陈亦度妖孽中略带几分真诚的笑容在眼前挥之不去。

唉，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。按下那点儿聪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不提，就算是为了能多见见这副赏心悦目的皮囊，也得放了他这一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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